一部《水浒传》,就是一部真实描绘宋朝各阶层众生百态的画卷。今天我们来看看,梁山好汉们是怎么过春节的。
《水浒传》中第一次提到梁山好汉过春节,是在第93回《李逵梦闹天池,宋江兵分两路》里。当时,宋江接受朝廷招安后,率领大军南征北战。在征伐河北田虎时,连破陵川、高平、盖州3座城池。这时候,宋江又闻报张清病情痊愈,与安道全一起来到大军中,听候差遣。宋江非常高兴:“甚好。明日是宣和五年的元旦,却得聚首。”
春节这个词语,是民国成立以后的称呼。严格地说来,宋朝时期并没有春节的说法,而是叫做元旦,即农历正月初一(现在的元旦却是指公历1月1日)。宋江说这段话时,应是腊月三十除夕。
第二天,正是宣和五年(1123年)正月初一。一大早,“众将军公服扑头,宋江率领众兄弟望阙朝贺,行五拜三叩头礼已毕,卸下扑头公服,各穿红锦战袍,九十二个头领,及新降将耿恭,齐齐整整,都来贺节,参拜宋江。宋先锋大排筵席,庆贺宴赏,众兄弟轮次与宋江称觞献寿。”
在这里,宋江等人首先穿上官服,仰望京师方向,给宋徽宗拜年;接下来各位头领穿得整整齐齐地来给宋江拜年。宋江很高兴,安排宴席,与众兄弟大吃大喝起来。宋江“陪众兄弟开怀畅饮,尽醉方休”。
正月初二刚好是立春,头晚下了一场大雪,宋江率众头领外出赏雪,又在宜春圃的雨香亭里安排下宴席,大伙儿“语笑喧哗,觥筹交错”,恐怕又是一醉方休。
梁山好汉第二次过春节,是在第110回《燕青秋林渡射,宋江东京城献俘》里。宋江率领梁山好汉灭掉了淮西王庆,班师回朝。
文中提到:“时下又值正旦节相近,诸官准备朝贺。蔡太师恐宋江人等都来朝贺,天子见之,必当重用;随即奏闻天子,降下圣旨,使人当住,只教宋江、卢俊义两个有职人员,随班朝贺,其余出征官员,俱系白身,恐有惊御,尽皆免礼。”这是说,当下要过春节了。按照惯例,文武百官都要朝贺宋徽宗。蔡京怕宋江等人朝贺时,得到宋徽宗的重用,便只安排宋江、卢俊义两人来朝贺宋徽宗。
由此可见,这一个春节,对于梁山好汉来说,过得非常不愉快,也没有心情喝酒,“众人都笑,且捧酒与宋江添寿。是日只饮到二更,各自散了”。这种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不摆宴席大吃大喝,那就去赏花灯吧。于是,上元节(元宵节)到来时,“东京年例,大张灯火,庆赏元宵,诸路尽做灯火,于各衙门点放”,燕青、乐和、李逵3人乔装打扮后,悄悄地到了京城内。没想到他们没有看到花灯,却打听到朝廷派遣张招讨、刘都督率领大军下江南征伐方腊一事。
宋朝时期,人们形成了在元宵节赏花灯的传统。在《水浒传》里,就多次提到梁山好汉赏花灯的故事。
宋江在怒杀阎婆惜后,流亡江湖,投靠清风寨花荣,住了1个多月,迎来了元宵节。宋江在花荣几个亲随的陪同下,到市镇上看花灯:“只见家家门前搭起灯棚,悬挂花灯:灯上画着许多故事,也有剪彩飞白牡丹花灯并芙蓉、荷花,异样灯火。”不巧的是,宋江看得正高兴,刘高的妻子却从人群里认出了他,诬陷他是贼头,怂恿刘高将他抓下。
梁山大聚义后,宋江带着柴进、李逵、燕青、戴宗等人悄悄去京城看花灯。他们抵达京城外时,正是正月十一。他们没有贸然进城,而是住在城外。等到正月十四晚上,趁人多热闹,宋江、柴进、戴宗和燕青才混进城里:“四个人杂在社火队里,取路哄入封丘门来,遍六街三市,果然夜暖风和,正好游戏。转过马行街来,家家门前扎缚灯棚,赛悬灯火,照耀如同白日,正是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第二天,是元宵节,城里更是热闹非凡:“看看傍晚,庆贺元宵的人不知其数。”
这样的场景,是符合实际情况的。《东京梦华录》记载:“大内前自岁前冬至后,开封府绞缚山棚,立木正对宣德楼,游人已集御街两廊下。”在每年冬至前后,京城(开封府)就开始搭建彩山架子,为元宵节的灯会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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