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研作者团队-李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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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龄、贺熙龄兄弟二人在当今中国民间几乎没啥名声,知名度远远比不上真“中堂”李鸿章,但他们对中国近代历史的影响却非常大,一手缔造了惟楚有才的近代神话,是中国版普鲁士、斯巴达的奠基人(中国如今是希腊,湖南当作斯巴达,中国将为德意志,湖南当作普鲁士)。
湖南在清代科举场上成绩不佳,乾隆年间湖南进士的人数也就比贵州好一点,在全国19个省份中排倒二,湖南士子要说喊“惟楚有才”,那绝对会被群嘲。嘉庆年间以后清朝对湖南实行照顾,湖南才成为全国倒六,和江浙等学霸省份没得比。但到了同治光绪年间,满清官场却是“中兴将相,十九湖湘”,湖南的政治军事人才成了近代中国风云变幻的发动机,杨度等人的自诩没人能反驳,而这一切就和贺长龄、贺熙龄兄弟有关。
贺长龄加入过陶樹幕府,和林则徐共过事,在水利、平乱、练兵、救灾等方面都有突出成就,因为实干官至云贵总督。贺长龄还当过岳麓书院的山长,影响了整个湖南的学风。他和魏源一起编写了《皇朝经世文编》,里面集中了学术、治体,吏政、户政、礼政、兵政、刑政、工政八个方面2236篇文章,是很有用的综合政务文集,让整个湖南的士子都广为学习。贺长龄主张“诱以义理经世之学,不专重制艺”,乐于将自己人生的经验交给后辈,他最著名的弟子就是19岁时经常到他家里借书的左宗棠。
左宗棠也实践了老师的主张,24岁因为湖南进士名额有限被意外裁掉后(当年给了他国史馆的补偿),干脆就玩起了兵学、农学,没事就自制地图,成了实干人才。因为贺长龄的关系,左宗棠也因此可以和林则徐、陶樹等大佬谈笑风生,成了这些人都看中的人才。他教育了陶樹的儿子陶桄,还把陶家大公子变成了女婿,和胡林翼也成了双重亲家(胡林翼的妹妹又成了左宗棠的侄媳妇),被胡林翼推荐给林则徐、张亮基">张亮基、骆秉章等大佬,为以后的一飞冲天打下了基础。
贺熙龄官场成就不如贺长龄,他在学界的成就却不比兄弟差。贺熙龄是长沙城南学院的山长,湘军两大巨头胡林翼和罗泽南都是他的学生。胡林翼少年得志,二十五岁就中了进士,还娶了陶澍的女儿,狠狠伤了扬州盐商的小心脏(陶樹盐业改革时,扬州盐商诅咒陶家大小姐沦落风尘,弄得段子满天飞)。在官场上胡林翼也一向走得很顺,甚至一度在曾国藩之上。
罗泽南科举的本事很差,1839年才通过童子试,然后才一边教书,一边在城南书院读书。罗泽南的学生只有王鑫勉强中举,其他的学生成绩和差不多,这在江浙考霸学派眼中就是渣渣。罗老师真的做到了“不专重制艺”,交给学生们的全是理学、军事和地理、射箭等没用的课程,甚至还自制搜集了数百张舆图。
湖南士林的学问在太平时期顶多了能当师爷幕僚,但太平天国一起,贺长龄、贺熙龄兄弟的徒子徒孙就成了改变中国的力量,湖南读书人继续了实干的学风,改变了中国的政治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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