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研作者团队-李从嘉
戚继光是中国古代军事史上少有的可以站在热兵器军事改革最前沿的军事家,他心目中理想的军事改革计划非常庞大,如果能完成甚至可以把周边各国都吓得叫爸爸,甚至可以和西方军事强国媲美;就算是这个计划的缩水现实版也足以让小字辈的波斯阿巴斯大帝直呼内行。
戚继光的上策是按照自己的最大职权,让张居正给他十万大军的装备和金钱,他要对九边和京营进行大轮训,然后就直接冲上蒙古高原“布昭神武,问罪匈奴”;中策是练兵五万,与蒙古人进行一次大规模决战,要取得一战“挫其锐气”,打得蒙古人不敢南下;下策只给他三万兵,他进行培训,只保证北方边境的安全。戚继光写这份奏疏时,身上的职务是负责蓟、昌、辽、保(定)四镇练兵事务的“总理”,权力和总督相当,有节制总兵以下所有武官的权力,这在众多文官看起来就是大逆不道,他因此遭了不少暗算,全靠张居正帮忙才化险为夷。戚继光的计划在理论上可行,但在官场实际操作上很难办到,因此张居正否定了他的上策和中策,只让他在蓟镇全权练兵(张居正帮他搞定了蓟镇的巡案和巡关御史,这已经是明朝体制下的极限),他手下的兵力在3万多到5万之间(万历十年也就是张居正去世那年,蓟镇总兵力已经降低到34658人,戚继光军改时兵力要多一些,此外他还从浙江调集了6000名老部下),因此戚继光军改的总兵力也就是3万多人。
这3万多人被戚继光结合蓟镇地理,编成了车营、步兵营和骑兵营三个部分。戚继光一个车营配备人员2560人,战斗人员为2304人,共有战车128辆。每个战车单位配有火箭60只,战车正兵佛朗机手六名,其中每三人负责操作一门九个子铳的狼机铳火药铅弹一百发;战车奇兵鸟铳手四名,仅仅是直属的热兵器火力战车营就可以投放194560枚弹丸。戚继光的步兵营和骑兵营也有非常可观的火力投放能力,骑兵营射击弹丸(箭矢、铅弹、石弹)达到了五十万发以上,步兵营也携带着气死八路军的弹药数量(鸟铳弹丸216000个,这已经是129师抗战时原始本钱的一倍了)。
戚继光军改的三个营8500多人,一次出动就要携带弹丸近百万发,在火绳枪时代是非常奢侈的配置,因此这种败家打发并没有在全军推广。他最多也就是训练了3万多新军,让自己的蓟镇拥有了1万多名火绳枪手,大力普及了火绳枪射击技术,还让朝鲜人都成了自己的徒孙。
他的军队火绳枪手比例是五成,和同时期的莫里斯军队火力配置相当,整个蓟镇火绳枪枪手数量和阿巴斯大帝相当。后者集中了阿巴波斯帝国全部财力才弄出了12,000名火神枪枪手,就这已经能够让阿巴斯大帝向西暴揍奥斯曼帝国,向东莫卧儿帝国。
同时期的奥斯曼帝国也经常向中亚派遣军事人才进行援助,往往几百名奥斯曼火枪手就可以左右中亚各国战局。直到17世纪60年代准噶尔才第一次在军中普及了火枪,准噶尔大军更是用了700火枪手就拿下了西藏(比例是二成左右),准噶尔人在最强大时期火枪数量也可能刚刚过万。因此如果张居正批准了戚继光的建议,他真能编练出一支数万火枪手的强大武装力量,横扫漠北一点都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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