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这个在地图上毫不起眼的地方,因为红军长征而在中国军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也是毛泽东从遵义之后指挥的第一场战斗,因为事先对敌人投入的兵力缺乏了解,土城之战虽然没有最终达到事先预定的结果,但是红军战士舍生忘死、奋勇杀敌的精神却如土城一样,长存天地之间。
战前,毛泽东就很担忧川军的作战能力和作战意志,因为四川军阀混战了二十多年,刘湘在军阀混战之中崛起,实力得到增强,战斗力也得到了强化。
这对于红军来说,川军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是为了红军的存续,付出再大的牺牲,也必须硬着头皮上。话说回来,红军长征途中,哪一个敌人又是又软又好捏的柿子呢!
负责攻打土城镇南边永安寺的红三军团彭德怀部受阻,阵地久攻不下。前敌总指挥部里,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刘伯承都非常着急。
此时,青杠坡失守,川军先遣队已经红军前敌指挥部的白马坡也不远了。眼看,红军就要抵不住了。
每临危险,毛泽东依然沉着从容。他询问刘伯承,奉命担任总预备的红一军团第2师现在在哪里。刘伯承回答称,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方可赶到预先设定的阵地。
红三军团攻击吃紧,朱德向毛泽东申请:“我要到老彭那里看一看!”
毛泽东说:“此时,前沿阵地非常危险……”指挥部里的卫兵也挡住朱德的路,希望他止步。
朱德脸一沉,一改往日的温和:“让开!指挥官靠前指挥,那是常有的事情!”
毛泽东见劝说无效,于是伸出手,对朱德说:“老总,我祝你马到成功!”朱德奔赴前线,刘伯承也跟着去了前沿阵地。
现说,陈赓带领干部团迅速投入了战斗。他们运动到白马坡下,抢占了有力地形。他命令一连带领一个班战士发动佯攻,虽是佯攻,但是要打得狠、打得猛,打得敌人知道疼;命令二连长带领本部人马紧随其后,趁敌人慌乱时,立即冲上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白马坡的川军在干部团的冲击下,立即出现了溃败的迹象,陈赓抓住机遇,立即命令号兵吹起冲锋号,向敌人发起冲击。
毛泽东站在山坡上,通过望远镜,看着陈赓率部冲锋,他露出赞许的微笑,对周恩来说:
“陈赓作战勇敢,我看可以让他担任军长啊!”
溃败逃回去的川军被在前线督战的郭勋祺用冲锋枪逼着又掉头回去了。他回到指挥部,命令青杠坡、永安寺死守,并且鼓励他们,他已经向刘湘司令请求援兵,最迟明天早上,潘佐旅长就会赶到,到那时,就会对红军进行围歼!
再说,朱德、刘伯承从彭德怀的前沿指挥所回来,毛泽东递给他一个山芋,关切地说:“吃点东西,喝点水!”
“现在郭勋祺投入了预备队,我们的红二师也赶到了,现在敌我双方都已经非常疲劳了,甚至可以说,都到达了极限,现在就看谁能够坚持住了!”
红二师赶到了土城东边的永安寺。川军已经抢占了永安寺,并且在四周构筑了三道坚固的防御工事,郭勋祺亲自督战。
红二师奉命攻打永安寺。
4团团长耿飚对曾传林说:“等会儿发起进攻时,我带团从正面攻击,你们从左翼包抄!”
曾传林说:“这样,你们团太吃紧了,敌人居高临下,运用火力压制,势必会造成严重伤亡!”
连长毛振华说:“炮兵跑哪儿去了,这个时候如果有炮兵支援一下,我们攻击会轻松多了!”
耿飚眼睛一瞪:“发一发牢骚可以,如果攻击时要畏敌,我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因为炮兵着急的,还有一个人,这人就是彭德怀。在战场上的彭德怀性如烈火,他跑到炮兵阵地,几个战士连忙从掩体后站了出来。
“为什么不开炮!”彭德怀厉声责问。
“报告军团长,我们迫击炮炮弹全部打光了!”
“那山炮呢!”
“山炮只剩下一门,炮弹也只有3发了!”
战斗已经进行了一天了,红军又没有后勤补给,弹药消耗差不多也很正常。彭德怀说:
“把这三发炮弹打出去!”
然后,他亲自指挥,亲自瞄准,把这三发炮弹打了出去,一发打在郭勋祺的指挥部,另两发打在川军的前沿阵地。
有了炮火的加持,虽然只有两发,但是也让红二师的官兵士气为之一振。耿飚率部如狂风一般向敌人阵地攻击前进。
战士们冒着枪林弹雨,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在敌人强大的火力面前,英勇的战士一排排倒下去,但是后续攻击部队并不因为战友倒下牺牲而畏怯。
他们很快就攻击到了前沿,与川军展开了肉搏战。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川军也打红了眼,面对强大的红军,他们也毫不退却。
一面百孔千疮的红旗在猎猎风中翻卷着。一个川军奋力地跑到红旗跟前,他拔下红旗,就把它扔到了山坡下。
护旗的红军战士一刀挥下,把那名川军砍死。他纵身一跃,滚下陡坡,腿上立即鲜血如注,他扛起红旗,奋力往坡顶爬。
他终于把红旗插上了坡顶,红旗在风中翻卷,就像一名不屈的红军战士!
这个时候,川军的刺刀从背后插入了这位可亲可爱的人同志身上。他倚着红旗,夕阳西下,残阳如雪,红旗与他形成了一个支撑,像一只圆规,稳稳地定格在山坡上!
毛泽东、朱德、周恩来此时获知,他们面对的川军远不止4个团,而是8个团,面对比自己多出两倍的敌人,毛泽东果断采取措施,放弃攻打土城,北渡赤水河,兵分两路,一路向川西南,一路向川东南,这才有后面四渡赤水的精彩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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