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是北洋军的缔造者,甚至在他隐退期间北洋军也依旧把他当老大,满洲权贵们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兵权,甚至引进留日洋学生也白搭。袁世凯掌握北洋兵权靠的不是北洋将领忠肝义胆,也不是因为他是北洋最能打的MVP,而是这以下两个因素的叠加。
首先供养北洋军很烧钱,袁世凯烧钱效果不错,已经取得了北洋军从上到下的效忠。一个普通的北洋军士兵的合法收入是43两,已经和乡下拥有15亩土地的自耕农家庭相当。而北洋军士兵家庭一般还有其他收入,所以一个北洋军士兵年收入已经和小地主相当。北洋军一个排长的年收入是士兵的4倍,合法年收入普遍在170两银子以上,已经可以在北京城租两套大四合院,是京城七八品文官年收入的两倍。北洋军的连长已经有了归个人使用的办公费,年薪加上办公费收入已经达到720两,仅仅是合法收入就已经摸到了北京城富裕家庭的门槛上,(标准是年收入白银1000两,可以雇佣8个仆人和私人马车,有不错的私塾老师提供教育),和实缺县令的养廉银收入相当(实际上是740两银子,当时大清朝的养廉银都按三分之二发放)。北洋军营长的收入达到了2800两白银,在北京城都是人生赢家。北洋六镇一镇长官的合法年收入更是高达12000两(不算各种年节袁大人给的大红包),和王爷相当,是人人羡慕的打工王爷。北洋军各个阶层的军人小日子过得都不错,实现了阶层进步,因此从上到下都感谢袁世凯。
其次养活北洋军并不容易,接手的满洲权贵们还真没袁世凯弄钱的本事。养活北洋军一镇。每年至少需要160万两银子,加上子弹等物资则需要260万两,这可不是直隶总督和户部可以解决,。1905年袁世凯就把北洋军的经费做了如下分摊,“一镇经费由直隶提供,第二、三、六镇开销出户部拨给,第四镇所需主要由山东供给,还有一部分取之于湖北,第五镇则由山东和户部共同维持”(这年六月才组建第六镇,十月才划到陆军部名下)。这也只解决了每镇150万两的开销,余下部分还要各省协饷解决,光绪28年袁世凯就收到各省协“银二百四十二万八千二百六十八两”。各省本来就财政紧张,老爷们的养廉银都要打折扣,袁世凯又不能直接放北洋军出去抢,各省大佬为何还要买他的面子?
原因就出在他的亲家们身上,晚清有四大总督——直隶总督、两江总督、湖广总督和两广总督,袁世凯和两江总督周馥(也当过两广总督)和湖广总督端方(端方也当过两江总督)都是儿女亲家,周馥的儿子周学熙更是袁世凯的幕僚和财神,因此各省大佬都要袁家姻亲联盟的面子。此外袁世凯还拿到了汇丰银行铁路存款的支配权,拿到了招商局、铁路局的控制权,派北洋人士创建了户部银行(后改名为大清银行、中国银行)、银圆局(官办)、铜圆局(官办)、天津银行(官商合办)等机构,也可以从中拿军费。
袁世凯的亲戚张镇芳等人也是筹饷局等机构的掌管者,满洲权贵一时难以拿到北洋集团的全部财源,投喂北洋六镇非常困难。而他们重用留日士官生,取代北洋旧将的行为更是被看作是直接抢钱抢饭碗,北洋军众将就只能团结到袁世凯身边,造成了人走茶不凉的局面。等到北洋将领有样学样弄出了自己的各种小金库后,袁世凯就不能维持这种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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