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0月11日,第五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篇目向社会公布。张平《抉择》、阿来《尘埃落定》、王安忆《长恨歌》、王旭峰《茶人三部曲》(第一、二部)获奖。
在4位获奖者中,阿来的名字大家最陌生。张平、王安忆、王旭烽都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就在文坛上声名鹊起的风云人物,41岁的阿来除了《尘埃落定》外没有一部拿得出手的文学作品。他就像一匹黑马,突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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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原名杨永睿,于1959年出生于四川马尔康。在藏语里面,“马尔康”是“兴旺发达之地”,但实际上人烟稀少,地势偏僻,一点都没有“兴旺发达”的影子。阿来在一座只有20户人家的小山寨长大,18岁考入马尔康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上了一名乡村教师,站在三尺讲台上教书育人。
上世纪80年代初,文学热席卷全国,出现了一支庞大的文学青年队伍。阿来也加入了这支队伍。最初,阿来写诗歌,后来逐渐转为写小说。但是,阿来的文坛之路颇为不顺。不管是诗歌还是小说,都是退稿的多,发表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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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文学开始有了自己的圈子。没有名气的作者,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挤进”这个圈子。其中之一就是参加各种作家班。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结果,是与阿来一起步入文坛的作家开始走红后,阿来依然是文坛上默默耕耘的无名小卒。
阿来没有时间管这些。他埋头创作一部“大部头”——那是他第一部长篇小说《尘埃落定》。1994年,《尘埃落定》写作完成。这部小说以特定历史时期藏族部族生活为背景,介绍了独具特色的藏族风情和土司制度,走的是纯文学路子。在上世纪90年代,随着通俗文学的兴起,纯文学出现了颓势。甚至有的纯文学作者,会为了迎合读者,刻意写出劲爆内容。可想而知,《尘埃落定》不会是图书市场上的宠儿,注定了它的问世将充满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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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在完成《尘埃落定》后,四处投稿,但找了十几家出版社,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图书出版市场化了,出版社需要能够在市场上畅销的书稿,图书,卖不出去,他们也是要赔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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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文学出版社办公楼
在纯文学图书市场日渐萎缩的时候,首印1万册不算少了,可脚印坚持首映5万册,找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发行部副主任兼宣传策划部主任张福海。张福海把《尘埃落定》带回家看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主动去找领导,将首映册数从1万册改为5万册。
1998年,《尘埃落定》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当年,这部并不通俗易懂的纯文学小说卖了20万册。不仅如此,市场上还出现了盗版书籍。一个并不出名作者的第一部书,一下子卖了20万册,在当时的图书市场上简直就是一个传奇故事……
1999年,《尘埃落定》参加了茅盾文学奖的评选。经过激烈的竞争,《尘埃落定》最终成功获奖。评委给出的评价是:“小说视角独特,有丰厚的藏族文化意蕴。轻淡的一层魔幻色彩增强了艺术表现开合的力度。”有评论家则认为,这是历届茅盾文学奖中最好的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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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尘埃落定》成为了图书市场上的“宠儿”。数据显示,《尘埃落定》问世以来一共销售了100多万册。此外,还被翻译成各种版本在海外销售。
《尘埃落定》的畅销,为阿来带来了丰厚的版税收入。2006年12月18日,第一届中国作家富豪榜震撼发布,阿来以330万元的版税收入,名列第21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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