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见的家乡饭菜：在瓦剌，朱祁镇要吃上一次大米饭有多难？

文｜黄金生

哈铭不仅照顾朱祁镇的日常生活，更经常去和大同的守将进行沟通，不时地给英宗带来一些生活用品，很大程度地缓解了朱祁镇的窘迫。伯颜帖木儿把英宗安顿在自己家里，结果家人把明英宗一行的衣服全部抢走。明英宗想派人讨要，哈铭说，别要了，虎口夺食，多危险啊。即使要回来，还会被夺走。英宗大怒，还打了哈铭。伯颜帖木儿老婆知道后，把衣服还给了明英宗，果不其然又被别人抢走了。此时，英宗方知哈铭所言甚是。做了俘虏的朱祁镇，一度心灰意冷，哈铭就开导他，给他做心理工作，他把“北狩”比喻为大海涨潮时大鱼搁浅，说：“大海水潮时，有一大鱼随潮落在浅水滩。彼大海中鱼，如何浅水中住得？这大鱼急还归大海中，潮水不到，如何去得？一旦时到，潮水接着浅水，这大鱼还归大海也。上可宽心，时至自不能留。忧或成疾，悔无及矣。”

有一次早上起来，英宗对哈铭说：“昨晚睡觉时，你的手放我身上了，我怕惊醒你就没有动，直到你睡醒。当年光武帝和朋友严子陵也曾如此，你就是我的严子陵啊！哈铭听闻十分感动，连忙叩谢。英宗对他说，等一起回中原了，让他做锦衣卫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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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历图片剧《土木之变·俘虏岁月》

有了这两个人的陪伴，缓解了英宗的孤独和在异乡的苦闷。明英宗在漠北的待遇，从总体上来说，与当时的蒙古人一样，过着不断迁徙的游牧生活，食肉、衣皮、骑马、住蒙古包。这与其北京的帝王生活自然是天壤之别。具体地说，如李实所描述的那样，其基本的生活设施是：“上所居者围帐布帏，席地而寝，牛车一辆，马一匹，以为移营之具。”英宗的待遇，袁彬在《北征事迹》记载，也先两天进献一只羊，七天进献一头牛，每五天、七天、十天摆一次筵席，每天供应牛乳、马乳，还送给明英宗一顶帐篷，并安排瓦剌妇人负责打扫。当然，这样的饮食对于昔日锦衣玉食的帝王来说难以消受，尤其是“殊无米菜”对皇帝来讲实在是不适应，例如朱祁镇曾经特别吩咐手下去寻找泉水饮用。然而这种小小的要求居然让手下费尽了周折。哈铭记载也先从北京撤退期间，朱祁镇曾派袁彬找水来吃，结果被蒙古人误认为逃走而被责打。直到其过生日那天，才由哈铭寻得泉眼“将冰打开，取水进上”。当然，朱祁镇等人食用米面的机会还是有的，在景泰元年七八月间，朱祁镇就得到了使者李实等人馈赠的“大米数斗”。这对于吃不上家乡饭菜的他不啻一场难得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