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价值等于一个波托西”：西班牙人的这句流行谚语是什么意思？

文｜李崇寒

波托西位于海拔超过4000米的高原上（属于安第斯山脉的一部分），得天独厚的地质条件为它带来了丰厚宝藏。西班牙人到来之前，银山的传说即已在印加帝国内流行。相传印加王瓦伊纳·卡帕克（Huayna Cápac，1493—1524年在位）曾听属下谈论过它，后来亲眼得见，“第一次目睹那座昂然挺立在山巅之间的完美的锥形山峦，立刻目瞪口呆。”它有着数不清的不同深浅的红色色调，印加王猜测山丘深处可能蕴藏着宝石和贵金属，他想用这些宝藏重新装修库斯科（印加帝国首都）的太阳神庙。当矿工们依照王命探查矿脉，拿着工具准备挖矿时，一阵可怕的雷声震动了整个山丘，他们被一声沉闷的吼叫吓跑了。“这吼叫声似雷鸣般有力，发自崎岖不平的山丘深处，它用克丘亚语（当地方言）说道：‘这些财富不属于你们，上帝将它留给远方来客。’印第安人惊恐万状地逃走了，印加王抛弃了这座山丘，临走之前他把这座山丘的名字改为波托西，意即‘轰鸣、爆裂和爆炸的山’。”

卡帕克将印加帝国和波托西留给了动机不纯的“远方来客”，西班牙人到来时，卡帕克已经去世。很多年后，一个偶然的契机，一名叫瓦尔帕（Huallpa）的印第安人在追捕一匹跑散的小羊驼时，被迫在这座山上过了一夜。他坐在一堆点燃的篝火旁取暖，“火光照亮了耀眼的白色的矿脉，那是纯正的白银”。喜出望外的西班牙人被矿山吸引而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西班牙和波托西，都曾被帝国所征服，从其贫瘠而偏远地区出产的金银，成为维持帝国生存及发展的重要经济来源。罗马刚刚控制西班牙时，众多意大利人蜂拥而来，如今轮到西班牙人聚于波托西矿山，“一个富饶但却杂乱无章的社会伴随着白银在波托西诞生”，查理五世在授予波托西这座“帝国城市”的城徽上如此写道：“我是富饶的波托西，我是人间宝库、群山之王，我令所有国王倾倒。”“其价值等于一个波托西”成为西班牙人的流行谚语，后来被塞万提斯写进书里，堂·吉诃德就曾以此告诫过桑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