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看到一条消息,想拿出来说说。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田某(化姓)3岁多的女儿患先天性心脏病。2019年10月16日,田某带女儿到河南郑州某医院心内儿科治疗。期间听说10月19日北京一个知名专家李某,要到郑州某医院坐诊,想着女儿要复查,就办理了住院手续,想让李主任看一下女儿病情,给一个治疗方案。
办理住院后,按照医生要求又给孩子做了加急CT,以便让李主任看结果。但是下午4点才让从八楼抱到四楼手术室,做完导管被送进了监护室。
“做手术前一天晚上张某医生说孩子资料传给李某主任了,李主任看后说可以做换瓣膜,做好后孩子可以活20到30岁没问题,王某大夫也说李主任说能做,那是100%没问题的。”
田某爱人称,当时张大夫和王大夫都这样说,心里就很踏实。于是第二天按照王某大夫的要求,给李某主任送了2万元现金。由田某给王医生,由他转交给专家李某。
手术做了近11个小时,晚上12点多大夫说手术做得很好。2019年11月21日,大夫说孩子适合拔除机器了,然而在拔出后第二天凌晨,家属被告知孩子死亡。
之后王某医生把送给专家的2万元钱又退了回来。
花了钱,孩子突然没了,家属心情可想而知,于是把事情捅给媒体,理由是专家手术收红包。
之后,自然是整件事情曝光。
专家做手术收红包,这条消息,足以吸引一些网友眼球。
不过,事发的郑州某医院王医生称,2万块钱不是红包,而是请人专家李某会诊费和手术费,包括差旅住宿等费用,这是患者家属田某也同意的。他费了老大老大的劲才把专家请了过来。
王医生还称,出钱请专家做手术是合理合法的东西,国家允许的,这次只是这次没有走正规程序。
所谓的正规程序是钱先交到医院,但是程序太麻烦,所以都是私下请专家,医院也默许这个事儿。
最后,医院愿出10万元了结此事,如果不同意也没办法。“女儿没了,看病花了52万多,赔偿10万怎么可能呀?”
鹄哥为什么聊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很常见。这里面有两个问题。
第一,万一某个人生病要动手术,给不给医生红包?
这是个老掉牙的话题。
严禁医生收红包,这个问题喊了至少二十年了,现在是没有患者送吗,还是没有医生收了?
都没有禁得住!
这就像严禁老师补课一样,教育部门年年喊,现在看像个笑话,大家都在一本正经地唱戏。
医生收红包,根本禁不了。
所以对医生收红包,不妨用平常心对待。这医院里,一定有很多没送红包而治好疑难重症的患者,也有大量送了红包依然落到钱财两空的。
送红包,更多的是买心安,而不是包平安。
我个人有两点感受。一,体制内的人比体制外的人,更讲究这些。特别是求人办事,大家都讲规矩,也守规矩。二,多数时候,医院医生都是敬职敬业的。他(她)能不能治好患者的病,跟送不送红包没有必然关系。你不送,他也不会对患者怎么样,能治的不治。这个大可放心。因为说实话,医生要真想赚患者的钱,办法有很多种,没必要冒风险收红包。
第二,今天聊的新闻那个钱,还不能说是通常理解的红包。对于田某遭遇,个人非常同情。将心比心,一个3岁大的女儿没了,家属的心情可想而知。但这件事处理方式,合适吗?
讲一个例子。8年前,一位很近的亲戚,胆囊上得病,开始在县城医院看,一直没看出结果,后来去外地医院找专家,也没看出所以然,不过大家都推荐,找某某专家看看。
后来,跟上面新闻中一样,真好某某专家下来坐诊,亲戚家人托了关系找到他。给了8000元会诊费,查清病因病情。几天后,亲戚去了专家所在医院做手术。不幸的是,手术失败,亲戚第三天就去世了。为了亲戚的病,亲戚一家前后花了十几万。
亲戚家跟我商量,问我要不要找医院。我从侧面打听,人家是这方面权威,手术操作没有问题。亲戚去世是可能出现的手术结果,最终决定不找医院,甚至8000元会诊费也没退。
为什么说这么例子。想表达的意思是,专家是你托人找的,钱是你自愿出的,结果虽然遗憾,如果人家没有错,去找医生和医院,不厚道。
新闻中,田某认为,女儿没了,看病花了52万多,赔偿10万怎么可能呀?
专家拿不拿2万块钱,2万是手术费还是会诊费,不是问题关键。这件事的关键是,专家在手术中有没有失误?如果有,医院也好专家也好,该赔赔,该处理处理,如果没有,不必盯着两万块钱说事。
当然新闻中的这种操作,现实中非常常见,虽然可能程序上确实有瑕疵。一切都是以结果论。治好了,花钱的患者家属欣慰,没治好,站出来
再上纲上线说,手术专家不该拿钱?
当然,一些医院和医生也不地道。但优质医疗人员永远稀缺。医生打擦边球这么干,一个重要原因跟收入分配机制有关。据说医生做一台手术,只拿200块钱,有的拿手术费的一定比例,一般不超过10%,但这个钱,是所有人参与手术的人来分。所以,为什么医生拼命给患者,开药用各种耗材,或者推荐用某种药,那是医生的主要收入保证。
因此一些医学专家,特别是资深专家,喜欢会诊,一般都是私人熟人渠道推荐。这个来钱快,而且简便。
而走官方渠道,收费不高,且限制太多,两者费用相差可能是十倍几十倍,专家本人也就没有积极性了。
别看不惯。一个临床医学专家,能成为全国知名的某个领域专家,需要只要二十大几年才有可能。
优秀的专家永远是强手货。一瓶成本价几十元的茅台能妙到3000元。
一位能治病救人的专家,一台手术拿几百块,人家自然心理不平衡。
虽然两者相比未必恰当,但却能说明问题。
回到新闻本身,当事人田某做法未必稳妥,但医生和专家的所为,同样存在商榷之处。
如果不从根子上解决问题,悲剧还会发生。今天患者花钱找专家,明天专家手术出意外,再花钱摆平。都只想着钱,永远是医患矛盾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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