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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之死:隋炀帝是如何被人勒死的

作者:未知点击量:717  来源:历史知识网

隋炀帝曾经三游江都,来不及返京,早已是天下大乱。刀兵四起,江都被困。不多时日,江都粮尽,护驾兵士多系关中人,久客思归。炀帝见中原已乱,无志北还,欲徙都丹阳,士卒多半不愿。郎将窦贤,竟不辞而行,率众西去。炀帝急遣卫士追杀窦贤,但是没想到,这些人也悄悄逃走了。

在此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荒淫无度的炀帝方听从了萧皇后与众夫人美人的谏劝,息了欲念,开始保养身体。只是他也知道天下危乱,心中甚是不安,常戴了幞巾,穿了短衣,策杖步游,遍历宫中各室,作为消遣。

有一天晚上,他和萧皇后及各位夫人,在宫中的高台上观看星相,越瞧心中越是烦闷。即对萧皇后学着吴语腔调说:“你不必惊慌,有朕在,你就在,好好做你的皇后就是了。”萧皇后伤心地问:“圣上为什么说这些呢?”炀帝只是摇头微叹,众人都觉凄凉。突然一阵风起,将台上灯烛,都吹灭了,众人更是毛发悚然。

隔了几天,炀帝又接到几处警报,有多处义军自行称帝,真是王者四起。局缩江都一隅的隋炀帝,日夕担忧,心神不宁,不免性情反常,躁急易怒。萧皇后和各夫人、美人们都惴惴不安。为使炀帝快乐,只得自毁约定,陪他纵饮。炀帝一杯入手,便也顿忘了国忧,一味地狂饮,不醉不休。

炀帝终日昏昏沉沉,在醉乡中排解他的愁闷。一班亲近将士们,离异之心也逐渐产生,都要舍了炀帝,各自西归了。其中有虎贲郎将司马德戡,生性甚是刁枭,他也不愿留在江都。直阅将军裴虔通,是德戡的好友。德戡这天对虔通道:“主上流连江都,乐不思蜀,将士大半都怀了归心,他要还是执迷不悟,还想着迁都丹阳。我实在无意留此,公意如何?”虔通道:“我早已有此心了,只因独身远行,殊觉不便罢了!”

德戡听了非常高兴地说:“公既同意,待我召集他人,索性走个干净。”虔通点头道:“思归的人多了,我也可征求几个的。”他们两个商议停当,便辗转勾引串连。偏有一个宫女,闻知了这个消息,便悄悄地对萧皇后道:“外面有人要造反了!”萧皇后道:“你怎么知道的?”宫女回答说:“贱妾见侍卫的兵卒,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种情形,似觉不妙。贱婢因此猜测,定有人密图不轨呢!”

萧皇后听了宫女的话,又惊又疑,沉吟了一会儿,含笑对宫女说道:“你何不奏明皇上!”宫女听了萧皇后的话,便去申奏炀帝。也是宫女倒霉晦气,正值炀帝烦恼的时候,听了这话,便大怒说:“你知道什么国家大事,胆敢妄言,扰乱人心,显见是有意肆奸!”宫女吓得连连叩首,炀帝竟命左右,牵出宫女,用帛缢死。可怜那个宫女,一片好意,却惨遭屈死。萧皇后也不发一言劝阻,实是深恐累及自己。自此,宫中的人虽知外面的消息不稳,但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以免自取杀身大祸。

这时,有个叫赵元枢的虎牙郎将,已由司马德戡、裴虔通两个人,用言语打动,串通了一气,约期西遁。元枢和将作监宇文智及十分相善,便对智及道:“司马德戡和裴虔通约我西行,我已允了他们,你看可好?”智及听后道:“主上虽是偏安一隅,威令尚能执行。君等相约西遁,恐怕也会重蹈窦贤的覆辙,自取灭亡呢。”

元枢听了智及的话,觉得有理,不禁蹙额说:“那又怎样呢?”智及说:“如今天心厌隋,亡象日见,四处英雄,尚且纷起,图成大事。今若能在江都,同心谋叛,目下只须奋臂一呼,便可得众数万人。以此举事,小则为王,大可成帝!何必定欲如丧家之犬呢!”

元枢听了,沉吟半晌才说:“公言原是有理,但欲行大事,先须推一主帅。环顾诸人,唯公弟兄,足当此任。公若有意,某等愿效力。”智及点头说:“此事却须与我兄熟商,再定计较。”元枢遂辞出,去见司马德戡,对他说:“刚见到宇文智及,对于我们西行,却不赞同。”德戡吃惊道:“他不同意,若有泄言,我们就危险了。”元枢笑道:“他倒另有妙计,却胜西行百倍。”德戡诧问所以,元枢即和盘托出。德戡非常高兴地说:“若能成功了此事,强似负罪做逃人了。”遂又告知裴虔通,虔通哪有不从的理。其余同党,亦皆赞成。

隔了几天,元枢约同了智及和司马德戡、裴虔通,相偕至化及居处,化及设筵款待众人。酒过数巡,智及向元枢使了个眼色,元枢会意,便对化及说:“今日特来见公,公可知为了何事?”化及笑道:“正在相猜,未敢动问。”元枢厉声说:“主上昏暴,日甚一日,叛者四起,各占郡邑。我公英贤夙著,为众所倾。虔通、德戡及某等愿奉公为主,废昏立明,以征群贼。”化及听了,正中下怀,但是却假意推辞了一番,方沉吟着说:“化及实是无能,诸公若定是推许,只能勉从了。但一切进行,全仗二弟与诸公了。”德戡等欣然说:“敢不效力!”遂尽欢而散。

到了第二天,德戡即召骁勇军吏,晓以密谋。大众闻言,尽皆雀跃道:“唯将军命!”德戡等见众心一致,不胜之喜。于是相互约定,待机行事。

炀帝已知众心离异,苦于无计施防,只是夜夜起来观看星象。这一夜见贼星犯帝座愈近,帝星摇摇欲坠,炀帝大惊,告知萧皇后萧皇后听说,不禁惶然欲涕。炀帝强笑道:“死生有命,徒悲何益?得过且过,也不必怀愁。”萧皇后便破涕为欢,炀帝又笑语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萧皇后即命设筵,又召了各夫人一同陪饮。饮至中间,忽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又夹杂着一片喧声。炀帝慌忙召入值勤将军询问原因。值勤将军却正是参预密谋作乱的裴虔通。虔通对炀帝道:“不过是草房中失火,外面的兵民,一同奋救,所以有这些哗声。”炀帝听了,方才安心,令虔通出外,小心防守。虔通唯唯而退。炀帝酣饮至醉,遂命撤宴。左手携了萧皇后,右手携了朱贵儿">朱贵儿,安然同寝去了。

待到金鸡报晓,曙色初开,那股叛兵已是拥入玄武门。大刀阔斧,声势汹汹,杀入宫来。先是玄武门前,本有宫奴五百人,皆是由炀帝特别精选,体强多力,给了重饷,命他们常驻玄武门把守。司宫将领得了叛党的贿嘱,即在是夕,矫诏将宫奴放出,令其休息。司马德戡先驱入宫,如入无人之境。更有斐虔通在内,做了内应,将宫门一律闭住,只开了东门,驱出宿卫,容纳叛党。

叛党拥入炀帝寝宫,只见锦被凌乱,罗帷空垂,静悄悄不见一个人。原来,炀帝在寝殿闻变,即和萧皇后朱贵儿">朱贵儿,逃至西阁藏匿。突然听到阁下人声喧闹,不觉大惊,萧皇后已是面无人色,朱贵儿">朱贵儿也是胆战心惊。炀帝却轻阁窗,向下俯视,却见裴虔通手执明晃晃钢刀,恶狠狠过来。炀帝失声惊呼道:“你欲来杀我么?”虔通笑道:“臣下不敢做此逆事,但欲奉圣上西行还京罢了!”说着,大踏步登楼入阁,逼炀帝到了寝殿。

萧皇后朱贵儿">朱贵儿,都是未及晓妆,披头散发,花容失色,被迫随在后面。到了寝殿,裴虔通与司马德戡持刀挟持,炀帝凄声叹道:“朕负了何罪,乃至如此?”司马德戡道:“圣上到了此时,尚不知己罪么?圣上违弃宗庙,巡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淫,丁壮伤锋刃,老弱毙沟渠。大举土木,劳民伤财,四民丧业,盗贼蜂起,专任佞谀,饰非拒谏,屠杀忠良,失信将士。如此的罪大恶极,还问有何罪?”炀帝愤然道:“朕负百姓,不负汝等,汝等荣禄兼至,为何负朕?今日起事,谁为戎首?”德戡应声道:“普天同怨,何止一人!还问什么戎首?乱君贼子,人人可谋!”

话还没说完,朱贵儿">朱贵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用手指指着他说:“大胆狂徒,怎敢胡言!可知天子至尊,即使小有失德,凡为臣下,也应正言劝导,谏君迁善。况且三日前,圣上还诏令宫人,各制絮袍,分赐汝等。天子待你们原是不薄,尔等不图报恩,反来威胁君上!”贵儿怒骂叛党,炀帝急忙示意,欲她闭口,贵儿只是不睬,仍是大骂不止,激得德戡性起,手起一刀,把贵儿杀死。贵儿横尸地上,鲜血直流,一缕芳魂,已是先到鬼门关。萧皇后见贵儿被杀,吓得魂不附体,颤抖不止。炀帝也是掩面而泣。

德戡杀死贵儿,已是扯破面皮,索性怒冲冲到炀帝面前道:“臣等今日举动,原是深负圣上。但今日天下俱乱,东都被围于李密,长安失守于李渊,圣上车驾欲归,也已无路。臣等求生已无门,加臣德已亏,事难终止。今愿借圣上首级,以谢天下。”炀帝见德戡向他索头,吓得魂不附体,哑口无言。

突然看见自己的亲信舍人封德彝闯入,他原是炀帝宠臣。炀帝见他到来,满心欢喜,意待求他相救。还未开口,只听德彝冷笑道:“还不速死,以谢天下!即使苟且偷生留在世上,还有什么颜面呢?”炀帝听了,大失所望,不禁大怒说:“武夫不知名分,欺君迫主,还情有可原。你乃士人,读书明礼,应知大义,怎的也来助贼欺君!你且自想,朕往日待你,有何相亏?今日当面羞辱于朕,该也不该?”德彝听了炀帝叱骂,心觉惭愧,涨红了脸,垂首退出。

这时叛军又将炀帝幼子赵王杲扶入寝殿。赵王杲年方十二,见了炀帝,放声大哭。炀帝也是泣下沾襟。萧皇后却只是缩身殿角,吓得神智不清。赵王杲见这么多人逼迫父皇,哭泣着斥骂几句,站在一旁的裴虔通早已不耐烦,便手起刀落,先将赵王杲斫死,尸身倒地,血溅御袍。

萧皇后在旁见了,顿时晕死过去。炀帝见幼子被杀,料自身难保,遂对虔通说:“天子自有死法,不劳妄加刀锋。快取鸩酒来,待朕服毒自尽。”虔通摇头说:“鸩酒未备,不能应命。还是用刀自刎了罢!”炀帝没有答应,他自解练巾,授与虔通。虔通方将练巾套入炀帝脖颈,萧皇后恰已醒转,见炀帝将被勒死,急上前哭阻,被人用刀阻住。萧皇后怕受刀斫,便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虔通将练巾力绞。一个昏淫无道的隋朝天子,便气绝归天。终计在位十三年,享年五十岁,果然应了天命,死在自己的练巾上。

单字解释: 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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